“如果…如果她需要‘丈夫’,是不是…就有立场了?”
林雪琴的视线死死钉在这最后一行字上,每一个字都像烧红的烙铁,狠狠烫进她的眼底,烫进她的大脑!
耳边嗡的一声巨响!
世界仿佛在瞬间褪去了所有颜色和声音!
奶奶病床前那场荒诞的“租老公”交易…他捏着协议,镜片后冰冷嘲弄的眼神…暴雨隧道中,他渗血的绷带和那句“三万块不能白花”…被房东逼到绝路时,他抽走的催缴单和那句石破天惊的“只能找我治”…还有…还有那晚额头上,那轻柔得近乎虚幻的触碰…所有的碎片,所有的冰冷、刻薄、强硬、矛盾…在这一刻,被这本泛黄的日记里最后那句孤注一掷的假设,狠狠地、精准地串联在了一起!
像一道撕裂黑暗的闪电,瞬间照亮了所有被迷雾掩盖的真相!
原来…根本不是什么见鬼的金钱交易!
原来…那场暴雨中的背负,早已跨越了二十里的距离!
原来…那看似冰冷的“只能找我治”,是他跨越漫长时光,笨拙递出的…一生一世的承诺!
“轰——!”
巨大的眩晕感猛地攫住了她!
林雪琴眼前一黑,身体晃了晃,手中的日记本“啪”地一声,重重地掉落在柔软的地毯上,摊开在那页写满孤注一掷字迹的纸上。
她扶着冰冷的墙壁,才勉强支撑住摇摇欲坠的身体。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冲撞、嘶吼,仿佛要挣脱束缚跳出来!
滚烫的泪水毫无预兆地决堤而出,汹涌地漫过脸颊,滴落在深色的地毯上,迅速洇开一小片深色的水痕。
原来是他。
一直是他。
那个沉默的转学生,那个在角落里偷偷画下她侧影的少年,那个捡起她校徽、嗅着她校服上阳光味道的“偷窥狂”…那个在她跌入人生最黑暗泥沼时,用一纸冰冷的协议、一个“丈夫”的身份,强行闯进来,将她背出深渊的男人!
她猛地转过身,像一头被逼到绝境的小兽,踉跄着冲出客房!
她要找到他!
现在!
立刻!
马上!
公寓里空无一人。
冰冷的空气裹挟着绝望扑向她。
她冲到玄关,颤抖着手抓起手机,屏幕解锁的光刺得她眼睛生疼。
她找到那个从未主动拨打过、却早已刻进骨髓的号码,指尖悬在绿色的拨号键上,剧烈地颤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