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的念头,如同冰水般瞬间灌满了我的四肢百骸。
我猛地俯下身,几乎将脸贴到那恶臭弥漫的解剖台边缘,也顾不上那些蠕动的蛆虫几乎要碰到我的护目镜。
我的视线如同最精密的探针,在那些疯狂啃噬的虫群中、在腐败液化的组织间隙里、在裸露的骨骼边缘……一寸寸地搜寻。
不是等“人”。
是等……时间!
等一个特定的……计时点!
“蛆虫!”
我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发颤,带着一种近乎冷酷的穿透力,“它们在计时!
它们就是时钟!”
老张和陈默的目光瞬间凝固在我身上。
“看这些不同批次、不同发育阶段的蛆虫!”
我手中的镊子如同指挥棒,飞快地点过解剖台上几处明显不同的虫群聚集点,“这一批大的、接近成熟的,是‘第一批’,它们代表着最初的腐败时间起点!
这一批中等的,是‘第二批’,代表之后某个时间点新的卵被投放!
而这批最小的、刚孵化的……”我的镊子尖指向那几条几乎透明的幼蛆,“是‘第三批’!
最新的投放!”
我的语速越来越快,思路在冰冷的惊骇中变得异常清晰:“凶手不是在‘补充’蝇卵!
他是在人为地制造一个‘多阶段腐败’的假象!
他在用不同批次、发育进度不同的蛆虫,来强行‘拼凑’出一个他需要的、虚假的‘总腐败时间’!
让法医误判死亡时间!
让我们以为这两具尸体被发现的时间就是它们实际的死亡时间!”
我的目光如冰锥般刺向老张:“孙强(7号)被发现时腐败程度高,我们误判死亡超过两周!
这一个(13号)腐败更甚,加上这些刻意投放的‘老蛆’,我们差点误判死亡三周以上!
但事实上呢?”
我的镊子猛地指向13号尸体暴露出的、相对还算“新鲜”的骨骼断口和深层肌肉组织——那里蛆虫的啃噬痕迹明显浅很多:“深层组织的腐败程度,根本达不到三周!
结合最早发现的蛆虫批次……这具尸体,真实的死亡时间,很可能和孙强一样,就在最近几天!
甚至……”我顿了顿,一股寒意从尾椎骨直冲天灵盖:“……更近!
凶手在利用蛆虫的生长速度,精确地‘校准’尸体被发现时的腐败状态!
他在制造一个虚假的时间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