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淹没了她所有的感官,连呼吸都像是吸进了冰碴,带着血腥的刺痛感。
她艰难地转过身,脚步发飘,像踩在棉花上,跌跌撞撞地逃离了那个令人窒息的空间。
走廊上惨白的灯光在她眼前晃成一片模糊的光斑。
冲出医院大楼,傍晚的风带着凉意。
钱长林一直在医院门口焦急地踱步。
方小慧猛地停在他面前,抬起头。
她的脸上没有泪水,只有一种被彻底掏空后的死寂和茫然,嘴唇却煞白。
她看着他,眼神像在看一个陌生人,声音空洞得厉害:“钱长林……算了吧。”
她微微歪着头,像是在仔细分辨着,又像是在对他,也对自己,进行一场最终的宣判:“你看……我是什么?
扫把星?
灾神?
沾上我的人……”她停了一下,轻轻摇了摇头,像是对这个认知感到了然和悲哀,每一个字都轻得像羽毛落地,却又沉重地砸进钱长林的心里,“……没有一个有好下场的。
我妈走了……我爸疯了……你也……”她的目光落在他疲惫却依旧坚定的脸上,闪过一丝痛楚,“把爷爷的念想……把什么都扔进我家这口烂泥塘里了……”她后退一步,拉开距离,像是隔开一条无法逾越的深渊:“别再来了。
从今天起,我们就当不认识吧。
求你……给自己留条活路……也……给我一条活路……”最后几个字,几乎成了气声,破碎在傍晚微凉的风里。
钱长林像被钉在了原地。
他看着方小慧失魂落魄地转身,独自走向那片巨大的、逐渐下沉的黑暗暮色中,单薄的身影仿佛随时会被那片幽暗彻底吞噬。
暮色四合,把医院门口的水泥地染成沉重的铅灰。
方小慧单薄的身影,跌跌撞撞地融进那片巨大的昏暗中,每一步都像踩在虚空里。
钱长林站在原地,胸口翻涌着滚烫的岩浆,每一次呼吸都灼痛喉管。
他想追上去,脚步却像灌满了这凝固的暮色,沉重得抬不起来。
他猛地转身,没有回家,而是大步走向了离学校最近的那个二十四小时营业的破败小超市。
昏暗的日光灯管嗡嗡作响,冰柜的冷气带着一股劣质香精的甜腻味。
他看也没看,抓起一瓶最便宜的、标签模糊不清的劣质白酒,塑料瓶身都透着一股廉价感。
拧开瓶盖,仰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