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性的液体如同燃烧的火焰,滚过他僵硬的咽喉,直直烧进胃里。
灼痛感短暂地麻痹了神经深处那种被硬生生撕裂的剧痛。
7、一个寒冷的周末早晨,他刚从一处给人当装修小工、扛了一天水泥板的零工地点下来,汗水和尘土凝固在脸上,勾勒出少年疲惫的轮廓。
正要拐进熟悉的小巷,一辆银灰色流线型的玛莎拉蒂几乎无声地滑至他身边。
车窗降下,万芊芊那张妆容精致的脸露了出来。
“钱长林,”她叫他的名字,语气平淡得像在读一则新闻,“上来。
跟你谈谈。”
钱长林脚步顿住,脸上沾着的灰白水泥粉末还未来得及擦去。
他看着那辆光可鉴人的车和车里的万芊芊,眼神没有任何波澜,只有沉沉的、几乎凝固的疲惫。
他摇了摇头,声音沙哑:“没空。
我赶下一份工。”
那身旧工装包裹下的躯体依旧挺直,带着一股拒绝沉沦的韧劲。
万芊芊轻笑一声,视线扫过他沾着灰泥的工装裤和磨破了边的胶鞋。
“何必把自己搞得这么狼狈?
你是能成大事的人,眼光要放长远。
只要你点点头,”她顿了顿,从包里抽出一张薄薄的白色卡片,像捏着一片锋利的刀片,透过车窗递出来,边缘几乎要划到钱长林沾着汗渍的衣角,“这张卡,就是你的。
足够你四年无忧上大学,然后再留学,高起点、大平台、开阔眼界……这才是你该有的样子。
而不是……”她的目光扫过他肩膀上凝固的水泥块,微微皱了下眉,“为了一堆只会向下拖拽你的碎片,把自己的脊梁骨都压弯。”
钱长林的目光没有落在那张精美的卡片上,只是抬起眼,直视着万芊芊的眼睛。
他的眼神里没有愤怒,只有一种穿透性的、冰冷的审视,像是在看一个陌生的符号,然后缓缓地、一字一句地吐出:“她是碎片,那也是我的。”
他的声音不高,却在清晨冰冷的空气里清晰地撞击着,“每一片,都是我的,我的碎片。”
他终于瞥了一眼那张白色卡片,目光如同看一块肮脏的抹布,充满了纯粹的蔑视,“没关系。”
说完,他不再停留,转身就走,沾着灰泥的鞋跟敲在小巷冰凉的水泥地上,发出笃定的回响。
万芊芊捏着卡片的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