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不再掩饰任何冰冷的火焰。
“她不敢。”
陆知苒的声音很轻,却字字如同淬了寒冰的钢针,“她太想活着成为谢家主母。
太想踩着我的骨头爬到高处。”
她微微扯了扯嘴角,那弧度没有丝毫温度,“况且,她师兄就在那里看着。”
她低下头,将那几根面条送入唇中,细嚼慢咽。
“殿下,”陆知苒的声音再次响起,已恢复了一贯的沉稳平静,“城南桃花巷的那片坡地,明日可以动工了。”
“嗯?”
萧衍眉峰微挑。
“安置这些灾民的流民棚户区,太过简陋。
春日雨水一冲,便是新的泥沼病源。”
陆知苒放下筷子,抬起头,目光坦荡地迎上宁王深邃的视线,“民女愿将此前盘下、准备修茶楼别馆的整片桃花巷坡地无偿捐出。
请殿下奏明圣上,准允用以重建灾民居所。
砖石、木料、工匠,”她微微停顿,眼神陡然变得犀利如刀锋,“就用今日查抄永丰、巨通隆、及其同党所得之……不义之财。”
轰——!
库房内烛火摇动!
仿佛有寒风穿过。
萧衍端着面汤碗的手,骤然停在唇边。
他看着陆知苒,那双狭长深邃的凤眸里,第一次失去了所有的试探与算计,只剩下纯粹的、浓烈的、如同黑曜石般冰冷的审视!
这女人……在杀鸡!
在放血!
在用那些将死黑心商贾的骨头渣子和最后一滴血油!
为自己砌铸无上的名声!
在为灾民争取活路!
更是在为她的仁心堂!
她的锦绣云裳!
她的揽月轩!
她刚刚开始构筑的商业帝国——披上最堂皇的金光!
铺下最稳固的基石!
借他这把最锋利的刀!
屠尽一切阻碍!
还要剜下那些毒瘤身上的血肉,用来粉饰她慈悲济世的丰碑!
好一个义商!
好一个陆知苒!
宁王赐婚灯火噼啪作响,映照着两人相对而坐的身影,一个不动如山,一个如同刚刚蜕出躯壳的、浴血而生的冰冷幽魂。
良久,萧衍缓缓放下汤碗,发出一声低沉却意味不明的轻呵。
他重新拿起银箸,夹起几根面条。
“面都坨了。”
他声音平淡,“凉了,就不好吃了。”
宁王禀报皇上,亲自坐镇挑花疫区巷建造。
林如意不敢玉石同焚。
只好乖乖在疫区救治灾民。
一个月后,疫情危机解除。
势态明显好转。
宁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