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的不是!
都是外面包装极好的木盒盛着送进来的!
我们厨房的人只当是外面孝敬……便……便按贵人们的食单……做了……混账东西!”
谢之安再也按捺不住,一脚狠狠踹在旁边的紫檀木圆凳上,发出沉重的闷响!
圆凳歪倒,骨碌碌滚出去老远。
大长公主的邀请殿内瞬间死寂!
“锦绣云裳?!!
又是陆知苒!”
谢之安牙齿咬得咯咯作响,英俊的面容因为暴怒而扭曲狰狞,额头青筋根根暴起,“好啊!
她算计我娘的身体虚弱要吃补品,算计好了这时候再送东西进来当孝敬!
她这是步步紧逼!
一环套着一环!
算无遗策!
只等着一口口咬死我安定侯府!”
他气得浑身都在发抖,眼前似乎又浮现出陆知苒拿着和离书,平静离开侯府时那决绝而冰冷的背影。
那个在他心目中除了有铜臭气息、再无一丝光彩的女人,现在竟把他和他的侯府玩弄于股掌之间!
这种屈辱和挫败感比刀剑加身还要痛楚!
“贱人!
她不过仗着有几个臭钱,便如此猖狂!
处处与我为难!
她算个什么东西!”
谢之安双目赤红,几乎是嘶吼出来,“除了有几个铜板,她连如意的小指头都比不上!
如意……”他猛地转向林如意,看到后者同样煞白惊惶的脸,心头那股无处发泄的邪火更加灼烧着他。
就在这时,一直侍奉在谢沈氏榻前、密切关注着钱神医扎针的大丫鬟碧桃忽然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老夫人——!”
“噗!”
一直毫无动静的谢沈氏在钱神医一针扎在她人中附近时,身体猛地向上弓起!
一口暗红粘稠得如同痰块般的污血,裹挟着无法消解的怨毒、惊惧和憎恨,如同开闸泄洪般从她口中狂喷而出!
污血腥气瞬间弥漫开来!
溅了离得最近的林如意满头满脸!
“娘!”
“老夫人!”
凝晖堂内瞬间陷入极度的恐慌和混乱!
尖叫、惊呼、哭喊声响成一片!
人影交错!
谢之安猛地扑到床前,只见母亲双眼翻白,全身不受控制地剧烈抽搐,气若游丝,那模样凄惨得触目惊心!
“庸医!
滚!
给我滚出去!!
拉出去乱棍打死!”
谢之安暴怒如狂狮,一把揪住早已吓得瘫软在地的钱神医的前襟,如同拎小鸡一般将他狠狠掼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