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那晚的后续:那个浑身长满血红“眼睛”的“猪肺胎”,生下来就没了气息,甚至没发出一声啼哭。
周家兄弟用一张破草席胡乱裹了,趁着浓雾未散,偷偷摸摸抬到了村西那片长满荒草荆棘的乱葬岗,草草挖了个浅坑埋了。
然而,怪事才刚刚开始。
三天后的傍晚,那个亲手挖坑埋下“猪肺胎”的周家老五,在村口突然发了疯。
他双目圆睁,布满血丝,眼珠子几乎要凸出眼眶,见人就扑上去,歇斯底里地嘶吼:“眼睛!
好多眼睛!
别看我!
别看我啊——!”
他力大无穷,几个壮汉都按不住。
最终,他挣脱了所有人,像一头被无形鞭子驱赶的野兽,狂叫着冲进了村后那座深不见底的水库,再也没有浮上来。
村里人噤若寒蝉,私下里都传,是那怪胎身上数不清的眼睛,把老五的魂儿给勾走了。
从此,“猪肺胎”成了周家、乃至整个村子不能提的禁忌。
而奶奶,也再未踏足过周大麻子家那道门槛。
第二章:抢人的阎王爷我出生在腊月里最冷的那几天。
母亲后来常说,我的命,是奶奶从阎王爷手里硬抢回来的。
“你是‘倒生’的,小脚丫子先出来,”母亲回忆时,眼神里还带着后怕,“脐带像条毒蛇,死死缠在你脖子上,整整缠了三圈!
小脸憋得青紫青紫的,眼见着就不行了……”房间里弥漫着血腥和绝望的气息。
父亲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听着母亲越来越微弱的呻吟,情绪终于崩溃了,疯狂的捶打着门板,带着哭腔喊:“这孩子!
保不住了!”
就在一片混乱和绝望中,奶奶的声音像一道冰冷的闪电劈了进来:“哭什么丧!”
紧接着是“啪”一声清脆的耳光响。
“阎王爷想抢人?
我偏不给他!”
她像一头护崽的母豹,把父亲和所有慌乱的人都推出了门外,“哐当”一声插上了门闩。
产房里只剩下她、气息奄奄的母亲,和那个脚丫子朝外、命悬一线的我。
据母亲说,那漫长的两个时辰,如同在地狱里煎熬。
奶奶的手沉稳而有力,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绝。
她小心翼翼地把我探出的小脚丫一点点推了回去,那感觉像是把一条滑溜的鱼塞回狭窄的瓶口。
然后,她那双布满老茧、此刻却异常灵巧的手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