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身。
他身上还穿着法庭上那身笔挺的深蓝西装,只是领带已经松开了些,随意地挂在颈间,少了几分法庭上的凌厉迫人,多了几分尘埃落定后的松弛,却依旧带着一种沉淀的、不容忽视的气场。
“恭喜你,沈律师。”
我走到宽大的红木书桌前,声音平稳,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属于合作伙伴的真诚微笑,“抚养权顺利拿到,小宇以后可以安心跟着你了。”
他深邃的目光落在我脸上,没有立刻回应,只是静静地看着我,那眼神像带着某种穿透力,似乎想从我平静的表情下看出点什么。
我避开他的视线,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了那份早已准备好的文件。
白色的A4纸,边缘整齐。
我轻轻地将它放在光洁如镜的红木桌面上,指尖在纸张上停顿了一秒,感受着那份薄薄的、却重逾千斤的质感。
然后,我用指尖将它向前推了推,动作平稳,没有一丝颤抖。
纸张摩擦桌面,发出轻微的“沙”声,在过分安静的书房里显得格外清晰。
“合约到期了。”
我抬起眼,迎上他骤然变得深沉锐利的目光,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轻松、坦然,像一个终于完成任务的乙方,“这是离婚协议。
条款我都看过了,很公平。
你签完字,我们随时可以去办手续。”
阳光透过巨大的窗户,斜斜地打在桌面上,那份《离婚协议书》的标题,在光线下显得异常清晰、冰冷、刺眼。
沈聿白的目光,从我的脸上,缓缓移到了桌面上那份文件上。
他脸上那点尘埃落定后的松弛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致的沉凝,如同暴风雨前冻结的海面。
他盯着那份协议,眼神锐利得像要把它烧穿。
书房里的空气仿佛瞬间被抽干了,只剩下一种令人窒息的紧绷感在无声蔓延。
时间似乎被拉长、凝固。
几秒钟死寂般的沉默后,他忽然动了。
不是去拿那份协议,而是猛地伸出手,五指张开,带着一种近乎暴戾的力道,一把攫住了那份雪白的文件!
“嗤啦——!!!”
刺耳的撕裂声猛地炸开,像一道惊雷劈在寂静的书房里!
在我惊愕的目光中,那份我斟酌再三、确认过每一个条款、代表着我们之间虚假关系结束的协议,被他那双曾经在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