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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默猛地捂住嘴,身体剧烈地一弓,发出一声压抑到极致的干呕,眼泪瞬间飙了出来。
他踉跄着后退半步,撞在冰冷的金属格栅上,发出“哐当”一声闷响,随即死死咬住自己的手背,硬生生把翻江倒海的呕吐感压了回去,只有肩膀在无法控制地颤抖。
老张只是皱紧了眉头,那张饱经风霜的脸上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仿佛这能将常人熏晕的气味对他而言不过是劣质烟草的余味。
他狠狠地嘬了一口叼在嘴里的烟屁股,烟头骤然亮起,映着他眼底深沉的阴霾。
我屏住呼吸,戴上更厚的N95口罩,橡胶带勒紧耳后。
这味道……强度不对。
普通的室外暴露腐烂,即使夏天,也不该在短短几天内达到这种浓度和层次。
我示意旁边的助理法医上前,两人合力拉开裹尸袋的拉链。
“嘶啦——”声音并不响亮,却带着一种撕裂皮肉的粘腻感。
袋口敞开的瞬间,一股肉眼可见的、带着淡淡黄绿色的腐败气体如同被囚禁许久的妖魔,“噗”地一下涌了出来!
气体接触到冰冷的空气,迅速凝结成细小的、浑浊的雾珠,在惨白的灯光下弥漫开。
袋子里的景象暴露在眼前。
尸体肿胀得如同吹胀的人形气球,皮肤呈现出一种诡异的、油亮的青黑色,布满了纵横交错、如同巨大树根般凸起的暗紫色腐败静脉网。
整张脸膨胀变形,五官被挤得移位,嘴唇像两条肥厚的黑色肉虫向外翻卷着,露出里面同样肿胀发黑的牙龈。
头发被渗出的腐败液体浸透,一绺绺粘在同样肿胀变色的头皮上。
最触目惊心的是眼窝。
原本该是眼球的位置,此刻塞满了无数条密密麻麻、疯狂蠕动着的……蛆!
白色的、半透明的、米粒大小的蛆虫,像沸腾的米粥,在那两个深深凹陷下去的黑洞里翻滚、钻探、啃噬!
它们拥挤着,彼此推搡着,发出极其细微的、令人头皮发麻的“沙沙”声。
腐败的液体和破碎的组织碎屑,正从眼眶边缘不断地被它们翻搅出来。
“呕……”陈默再也忍不住,猛地转过身,扶着冰冷的格栅剧烈地呕吐起来,酸腐的胃液混着胆汁溅在地上。
他整个人抖得像一片狂风中的叶子。
老张死死咬着烟蒂,过滤嘴都被咬扁了,发出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