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语:停尸房冷柜滑开的瞬间,绿色的腐败气体像毒雾般涌出。
“死亡超过两周。”
我戴上口罩。
实习生指着尸体肿胀的眼窝:“师父,蛆虫…在吃眼球。”
我镊起一条白蛆:“丽蝇幼虫,室内繁殖,说明死亡第一现场恒温恒湿。”
第二具尸体腐烂更甚,恶臭弥漫整层楼。
“奇怪…”我剖开腹腔,“蛆虫种类和数量…对不上死亡时间。”
实习生突然颤抖:“它们…是不是在等人?”
---冷库门轴发出的呻吟,在凌晨三点的地下二层显得格外凄厉,像是濒死者的呜咽。
金属门推开,裹挟着浓重消毒水和福尔马林混合的冰冷气息扑面而来,但更深层、更顽固的,是那种若有若无的、属于陈年尸体的、渗入骨髓的阴寒。
头顶惨白的荧光灯管嗡嗡作响,光线吝啬地照亮一排排沉默的不锈钢停尸格栅,在墙壁上投下巨大而扭曲的阴影。
“7号。”
老张的声音嘶哑干涩,像砂纸摩擦着生锈的铁皮,透着一夜未眠的疲惫。
他下巴上新冒出的胡茬泛着青灰,眼袋浮肿,里面盛满了浓得化不开的红血丝。
他挥了下手,动作带着一股压抑的烦躁。
我点点头,橡胶鞋底踩在冰凉光滑的水磨石地面上,发出粘滞的吱呀声。
陈默跟在我身后,脚步有些虚浮,脸色比停尸房的墙壁好不了多少,紧紧抱着记录板和笔的手指关节捏得发白。
空气里那股混合了化学药剂和……某种更深沉、更基础东西的味道,让他的喉结控制不住地上下滚动。
他使劲吸了下鼻子,试图驱散那无形的压力。
7号格位。
冰冷的金属把手握在手里,寒气直透手套。
我用力向外拉动。
沉重的滑轨发出一连串滞涩的“嘎吱——咔哒”声,在死寂的空间里异常刺耳。
沉重的抽屉缓缓滑出,白色的裹尸袋轮廓显现,像一条巨大的、僵硬的蚕蛹。
那股味道……变了。
不再是单纯的冰冷防腐剂味。
一股难以形容的、粘稠的、带着强烈甜腻感的腐败气息,如同沉睡的毒蛇被惊醒,猛地从裹尸袋的缝隙里钻了出来!
那是一种混合了高度蛋白质分解和内脏液化特有的、令人灵魂都为之颤抖的恶臭。
它迅速弥漫,沉重地压在每个人的口鼻之上,霸道地钻入每一个毛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