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属于我又不属于我的手,在冰冷的墙壁上继续刻划着冰冷的文字。
第二行:债务类型:生息贷第三行:本金:叁万圆整第四行:逾期:肆佰贰拾柒天第五行:本息合计:拾壹万捌仟圆整第六行:执行期限:柒日最后,在墙壁的空白处,它画上了一个巨大的、血红色的、仿佛还在向下淌血的——“债”字!
那红色的“债”字并非颜料,而是……我的右手拇指指尖,不知何时划开了一道细微的口子!
一滴粘稠的、暗红色的血珠正从伤口渗出,被它当作“墨汁”,用力地涂抹在冰冷的瓷砖上!
刺鼻的铁锈味瞬间弥漫开来!
完成了这一切,那只右手终于停止了动作。
它依旧悬停在墙壁前,指尖那滴血珠要落不落。
那股冰冷的兴奋感似乎平息了一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任务完成的、程序化的沉寂。
我像被抽掉了所有骨头,顺着冰冷的墙壁滑坐到地上,后背被冷汗彻底浸透。
墙壁上那几行歪扭冰冷的字迹,如同地狱的判决书,散发着死亡和血腥的气息。
讨债人……讨债人……我真的成了讨债人?
向无辜的邻居陈海涛讨一笔我根本不知道的、高达十一万八的所谓“债务”?
还要在七天内“执行”?!
那“执行”是什么?
是像之前那些死者一样,制造一场“意外”吗?!
巨大的荒谬感和沉重的罪恶感如同巨石,压得我喘不过气。
不!
我做不到!
我绝不能变成杀人的工具!
绝不!
接下来的几天,我如同生活在一个无法醒来的噩梦边缘。
那只右手,彻底成为了一个寄居在我躯壳里的怪物。
它不再尝试攻击我,却以一种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方式彰显着它的存在。
它变得异常“忙碌”。
每当我对门的邻居陈海涛出门或回家,钥匙转动锁孔的声音响起,那只右手就会不受控制地抬起,食指精准地指向907的方向,仿佛一个无声的定位器。
指尖微微颤抖,带着冰冷的兴奋感。
它开始“记录”。
一本我不知何时买来、从未使用过的空白便签本,成了它的专属日志。
它会在陈海涛每天出门(大约是早上7:15分)和回家(通常是晚上10点以后)的时间点,自动抓起那支圆珠笔,在便签本上写下冰冷的时间戳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