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光芒,迅速褪去、冷却、凝结,最终沉淀为一种无机质般的、令人心悸的幽暗。
游戏?
既然你们如此执着于这场以死亡为终局的游戏……那么,重来一次。
这一次,我陆沉,奉陪到底。
就让你们,也好好品尝一下,被玩弄于股掌之间,一步步走向自己亲手挖掘的坟墓,是什么滋味。
卧室的门把手,在寂静中发出一声极其轻微的“咔哒”声。
陆沉如同被按下了某个无形的开关,那刚刚凝结在脸上的冰冷裂痕瞬间消失无踪。
他身体向后一倒,重重地摔回柔软得过分的大床里,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
眼皮沉重地耷拉下来,只留一条微不可查的缝隙,呼吸刻意调整得粗重而紊乱,仿佛刚从一场噩梦中挣扎出来,又沉入了更深的疲惫泥沼。
林晚走了进来。
她穿着一件质地柔软的丝绒睡袍,勾勒出保养得宜的窈窕身段。
暖黄的灯光下,她端着一杯热气袅袅的牛奶,步伐轻盈,像一只踏着夜色而来的猫。
那张精心修饰过的脸上,带着一种恰到好处的担忧和柔顺,如同最完美的面具。
“老公?”
她的声音刻意放得又轻又软,带着一丝刚刚被吵醒般的沙哑,“又做噩梦了吗?
我听到动静了。”
她走到床边,将牛奶放在床头柜上,冰凉的手指带着一丝试探,轻轻抚上陆沉的额头,“怎么出了这么多汗?
脸色这么差……”陆沉的眼皮颤动了几下,像是费了极大的力气才勉强睁开一条缝。
他的目光是涣散的,带着一种被噩梦魇住的茫然和脆弱,精准地落在林晚那张写满“关切”的脸上。
“晚…晚晚?”
他的声音干涩沙哑,每一个音节都像是从喉咙深处艰难地磨出来,“我…我好像…梦到水…好冷…好黑…”他像是极度不安地蜷缩了一下身体,手指无意识地抓紧了身下的床单,指节泛白,仿佛还在对抗着那深海的窒息感。
林晚眼底深处,一丝极其隐秘的、混合着审视和某种近乎残忍的满意情绪,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泛起的涟漪,一闪而逝。
快得让人无法捕捉。
随即,那担忧的神色更加浓郁了,几乎要溢出来。
“不怕了,不怕了,梦都是假的。”
她柔声哄着,另一只手端起那杯温热的牛奶,杯口氤氲着白色的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