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清单里一条东西勾住了她的视线:“7号琴房钢琴内部发现松香结晶沉积,排列成螺旋状。”
她的指尖悬在屏幕上,放大了那张不怎么清楚的证物照片。
金色的松香在钢琴琴槌底下形成些古怪的波纹图案,像是被某种声波凝固的瞬间。
这让她想起丈夫葬礼那天,殡仪馆的管风琴也发出过那种不搭调的嗡鸣。
护士站的监控屏幕正放着新闻。
画面里,青山精神病院那栋白楼在雨里跟泡烂的纸盒子没两样。
林妍系病号服扣子的时候,冷不丁瞥见屏幕角落一个画面——程野的病床上面,输液管被编成了复杂的绳结结构。
记忆像被雷劈中,炸开了迷雾。
三年前,法医曾特意点出丈夫脖颈上的勒痕是“非典型螺旋纹路”,当时归结为“特殊材料的绳子”。
现在她总算咂摸过味儿来,为什么那个绳结照片会让她翻来覆去睡不着——它跟程野编的那种拓扑结构,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雨点子开始砸窗户。
林妍换上备用制服,耳朵深处传来细微的嗡鸣,跟遥远的警报似的。
路过护士站,她顺手牵羊拿走了记录板上的圆珠笔和便签纸。
医院走廊的监控盲区,她拨了法医老陈的电话:“我要三年前我丈夫尸检报告的高清扫描件,特别是脖子勒痕的特写。”
“林队,这不合——还有程野的X光片,重点给我看他太阳穴和手腕那块儿。”
她挂了电话,笔尖在便签纸上胡乱画着声波曲线。
电梯门映出她煞白的脸,右耳垂底下有道新添的血痕,形状跟数字“7”似的。
档案室的门留着条缝。
林妍一闪身钻了进去,立马被满墙的证物照片给淹了。
中央白板上贴着七起声波杀人案的时间线,每个倒霉蛋照片底下都标着频率数值。
她伸手调整了顺序,按频率从低到高重新排列:392Hz(G4) 440Hz(A4) 493.88Hz(B4) 523.25Hz(C5) 587.33Hz(D5) 659.25Hz(E5) 空着。
这个序列让她后脖颈子发凉——这是《魔笛》里夜后咏叹调的主旋律音阶,而漏掉的第七个音应该是高音F,784Hz。
可郑明最后用的频率是2073Hz,这数字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