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归于一片死寂。
宴会厅内,短暂的骚动很快平息。
音乐重新流淌,交谈声再次响起,人们举杯、微笑,仿佛刚才那惊心动魄的一幕从未发生。
只有少数几道目光,带着探究或同情(但绝不是对我),短暂地扫过紧闭的大门,随即又移开。
世界,迅速恢复了它华丽、冰冷、秩序井然的表象。
我端着香槟,与Lily和Robert Zhao继续着关于新加坡峰会和未来合作的交谈。
思维清晰,逻辑缜密,应对得体。
没有人能从我的脸上、我的声音里,捕捉到一丝一毫的波动。
心湖深处,那片死寂的冰原,连一丝涟漪都未曾泛起。
柳如烟的眼泪,她的跪地哀求,她的狼狈不堪……这些前世足以让我痛彻心扉、恨不得付出一切去抚平的画面,此刻,只让我感到一种深沉的疲惫和……尘埃落定后的彻底解脱。
她终于知道了真相。
她终于尝到了悔恨的滋味。
她终于体会到了被彻底无视、被当成“无关紧要”的垃圾扫出门外的感觉。
但这与我何干?
她的眼泪,洗刷不了她曾经的愚蠢和对我造成的伤害。
她的悔恨,填补不了我心中那片被彻底冰封的荒漠。
她的哀求,更不可能撼动我早已规划清晰、通往新生的道路。
迟来的深情,比草都贱。
6 重生后第三十五天 机场 启程新加坡樟宜机场T3航站楼。
巨大的落地窗外,阳光炽烈,停机坪上飞机起起落落,引擎的轰鸣声被厚厚的玻璃过滤,只剩下低沉的嗡鸣。
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和冷气的味道,混合着世界各地旅人匆忙的气息。
我穿着简单的休闲装,坐在贵宾休息室的角落。
面前放着一杯冰美式,手边是一本摊开的商业周刊。
姿态放松,眼神平静。
手机屏幕亮着,显示着“开拓者咨询”内部通讯软件的信息。
是新加坡分部负责接机的同事发来的确认消息。
简洁明了。
距离登机还有四十分钟。
我拿起咖啡,浅浅啜了一口。
苦涩的液体滑入喉咙,带来一丝清醒的凉意。
目光扫过窗外一架正在滑行、即将起飞的波音777。
那巨大的钢铁之鸟,将载着我,彻底离开这片承载了太多不堪回忆的土地。
没有留恋。
没有不舍。
只有一种即将奔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