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左一右架着胳膊,几乎是拖死狗一样拖到了祠堂最深处。
那里没有神像,只有一面巨大的、画着古怪扭曲符号的布幔悬在墙上,颜色污浊暗沉,像凝固的血。
布幔前,摆着一口巨大的、刷着劣质红漆的棺材。
棺材盖敞开着,里面铺着同样刺眼的红布。
“拜山神喽!”
一个穿着油腻黑布褂子、干瘪得像风干核桃的老太婆挤到前面,是李神婆。
她浑浊的眼珠几乎被耷拉的眼皮盖住,裂开的嘴里露出几颗焦黄的牙。
她枯树枝般的手端着一碗黑乎乎、散发着刺鼻辛辣怪味的汤药,不容分说地就往我嘴边凑。
“喝!
喝了乖乖的,山神老爷才疼你!”
浓烈的怪味直冲脑门,是某种草药混着难以言喻的腥气。
我下意识地扭头躲避,干呕起来。
旁边一个妇人立刻死死掐住我的下巴,粗糙的手指几乎要嵌进我的颧骨,剧痛迫使我张开嘴。
冰冷的碗沿粗暴地抵上牙齿,那股令人作呕的液体强行灌了进来。
苦涩、腥臊,还有一种火烧火燎的灼热感顺着喉咙一路烧下去。
我拼命挣扎,呛得眼泪鼻涕一起流,但更多的药汁还是灌进了胃里。
力气像被瞬间抽干,手脚软得像煮烂的面条,连挣扎的念头都变得模糊、遥远。
她们把我像一具没有生命的木偶一样抬起来,塞进了那口冰冷的红漆棺材里。
后背贴上粗糙的红布,坚硬冰冷的棺木硌着我的骨头。
视线迅速模糊、旋转,祠堂顶上那些黢黑的椽子仿佛在扭曲舞动。
棺材盖被推上,发出沉闷的摩擦声。
最后一线天光被彻底吞噬之前,我死死盯着李神婆那张沟壑纵横的脸,她浑浊的眼中,没有一丝悲悯,只有一种完成任务的漠然,甚至……一丝隐秘的期待。
“砰!”
沉重的木板彻底隔绝了外面所有的喧嚣和光线,世界陷入一片死寂的、令人窒息的黑暗。
只有我自己粗重压抑的呼吸声,在狭小的空间里被无限放大,敲打着耳膜。
冰冷的棺壁紧贴着手臂和身体,寒意丝丝缕缕地透进来,渗入骨髓。
那碗药的效力凶猛无比,一股沉重的麻痹感像潮水般涌上来,迅速淹没四肢百骸,试图拖拽着我的意识沉入无边的黑暗。
不能睡!
一个尖锐的声音在心底嘶喊。
我用尽全力,牙齿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