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语:我是一名心理医生,工作是治愈他人的精神创伤。
但我的脑子里,却寄生着一个以创伤为食的怪物。
我原以为这“能听见恶意”的诅咒,是我一个人的地狱。
直到今天,诊室里那个饱受校园霸凌的女孩离开后,我脑中的“它”突然满足地打了个饱嗝,用一种全新的、属于那个女孩的声线对我低语:“谢谢款待,下一个病人什么时候来?”
正文1我坐在急诊室外的长椅上,双手死死地攥在一起,指甲深深嵌进掌心,却感觉不到丝毫疼痛。
我的整个世界,都在三个小时前那场惊天动地的山体滑坡中,连同滚落的巨石和泥土,一起坍塌了。
而现在,唯一能支撑我没有倒下的,是抢救室里那个为了我奋不顾身的男人——我的丈夫,陆泽。
今天是周六,本该是个再寻常不过的周末。
但对陆泽来说,今天意义非凡。
他口中念叨了半个月的“浅浅”,那个被他珍藏在心底的白月光,她的美甲店在今天盛大开业。
请柬早就送到了家里,烫金的字迹优雅又刺眼。
陆泽拿着它,眼神里是我从未见过的光,带着几分怀念,几分期待,还有一丝对我这个正牌妻子的歉意。
“老婆,只是……只是老同学开业,我去捧个场,很快就回来陪你和瑶瑶。”
他小心翼翼地解释,仿佛我是个多么不可理喻的妒妇。
我承认,我嫉妒了。
我嫉妒那个只存在于他描述中的“浅浅”,嫉妒她能轻易牵动陆泽所有的情绪。
于是,我做了一件后来让自己悔恨终生的事。
我拿出早就订好的登山票,用一种不容置喙的语气说:“今天是我们定好的家庭活动日,你答应过瑶瑶要去爬山的。
开业典礼什么时候不能去?
但女儿的童年只有一次。”
我甚至用上了我们七岁的女儿瑶瑶当挡箭牌。
陆泽眼里的光瞬间熄灭了,他沉默地看了我许久,最终还是妥协了。
去往西郊山脉的路上,车里的气氛压抑得可怕。
陆泽一言不发,瑶瑶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抱着她的小熊玩偶,不敢出声。
我心中憋着一股无名火,既有得逞的快意,又有破坏他兴致的愧疚,两种情绪交织,让我面目扭曲。
灾难,就是在我们爬到半山腰时发生的。
没有任何预兆,脚下的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