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路清晰。
你做得非常好,招娣。
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需要我这边提供什么支持?
省城这边几家媒体似乎也嗅到味道了,想采访这个‘冒名顶替’的典型案例。”
“采访暂时不需要。”
林招娣果断地说,“案子进入司法程序前,我不想节外生枝。
方老师,我明天一早就回省城。
我需要律所的正式公函,协助我向县局和检察院提交所有证据材料,并正式代理此案。
另外……”她顿了顿,声音里透出一种前所未有的坚定,“我想以林招娣的名义,对林耀祖和王美娟提起刑事附带民事诉讼,追讨他们这些年从我这里非法获取的所有‘学费’、‘生活费’,以及精神损害赔偿。”
“没问题!
公函我马上安排人准备。
你回来,我们立刻启动程序。
追偿的部分,合情合理合法!”
方清回答得斩钉截铁,“路上注意安全,招娣。
回来再说。”
“谢谢方老师。”
林招娣挂了电话。
房间再次陷入寂静。
她放下手机,走到洗手间,拧开水龙头。
冰冷的水流冲刷着她同样冰冷的手指,也让她更加清醒。
她捧起水,用力洗了把脸。
冰冷的水珠顺着脸颊滑落,滴进同样冰冷的脖颈。
抬起头,镜子里映出一张苍白、疲惫,但眼神却异常明亮的年轻脸庞。
红肿的指印早已消退,嘴角的破损也已结痂。
只有眼底深处,那抹沉淀了太多东西的沧桑,挥之不去。
她看着镜中的自己,看了很久。
然后,极其缓慢地,对着镜子里的那个人,扯动了一下嘴角。
那不是笑。
更像是一种告别。
与过去那个隐忍的、被榨干的、名叫“招娣”的影子的告别。
她关掉水龙头,用毛巾擦干脸和手,动作干脆利落。
回到房间,她没有休息。
打开帆布包,拿出那几本泛黄的笔记和厚厚一叠汇款单存根,以及一个轻薄的笔记本电脑。
她坐在窗前的椅子上,沐浴在午后的阳光里,开始专注地整理、扫描、分类、归档。
键盘敲击的声音清脆而规律,如同她此刻的心跳,沉稳而有力。
夜色,悄然降临。
县公安局的审讯室里,灯光惨白,空气凝滞。
林耀祖坐在冰冷的铁椅子上,手腕上戴着锃亮的手铐。
几个小时过去,最初的惊恐崩溃已经褪去一些,取而代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