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李振国周慧的其他类型小说《消失十年的女儿寄来了衣服李振国周慧全局》,由网络作家“天马流星光”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第一章:灰白的裹尸袋立夏的清晨,阳光带着一丝慵懒,穿透老式纱窗,在李振国家客厅的旧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退休第三年的日子,像上了发条却走得格外缓慢的老挂钟,滴答声在空旷的屋子里显得格外清晰。李振国正给阳台上的几盆半死不活的绿植浇水,水珠溅在叶片上,滚落,无声无息。门铃声突兀地响起,带着一种不常见的急促。快递员递过一个硕大的、裹尸袋般灰白的纸箱。没有寄件人信息,只有收件地址,字迹是用粗黑的马克笔写的,透着一股生硬。李振国签收时,手指无意识地捻了捻粗糙的纸箱表面,一股难以言喻的寒意顺着指尖爬上来。“老李,买的啥这么大件?”妻子周慧从厨房探出头,腰间系着洗得发白的围裙。十年时光在她脸上刻下了更深的沟壑,眼神里总带着一丝挥之不去的茫然和惊...
《消失十年的女儿寄来了衣服李振国周慧全局》精彩片段
第一章:灰白的裹尸袋立夏的清晨,阳光带着一丝慵懒,穿透老式纱窗,在李振国家客厅的旧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退休第三年的日子,像上了发条却走得格外缓慢的老挂钟,滴答声在空旷的屋子里显得格外清晰。
李振国正给阳台上的几盆半死不活的绿植浇水,水珠溅在叶片上,滚落,无声无息。
门铃声突兀地响起,带着一种不常见的急促。
快递员递过一个硕大的、裹尸袋般灰白的纸箱。
没有寄件人信息,只有收件地址,字迹是用粗黑的马克笔写的,透着一股生硬。
李振国签收时,手指无意识地捻了捻粗糙的纸箱表面,一股难以言喻的寒意顺着指尖爬上来。
“老李,买的啥这么大件?”
妻子周慧从厨房探出头,腰间系着洗得发白的围裙。
十年时光在她脸上刻下了更深的沟壑,眼神里总带着一丝挥之不去的茫然和惊惶。
“不知道,没买东西。”
李振国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
他当过三十年法医,见惯了死亡和罪恶,对异常气息有着猎犬般的直觉。
这个箱子,不对劲。
他找来裁纸刀,锋利的刀刃在晨光里闪过一道冷冽的寒光,像极了十年前他惯用的那柄解剖刀。
刀尖划开厚重的胶带,发出刺耳的“嘶啦”声。
周慧也走了过来,不安地绞着围裙角。
箱子被打开。
里面没有填充物,只有一件衣服,被叠放得异常整齐,仿佛某种庄重的仪式。
鹅黄色。
连衣裙。
时间仿佛在那一刻凝固了。
客厅里只剩下老挂钟单调的滴答声,和周慧陡然变得粗重的呼吸声。
李振国感觉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天灵盖,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
那抹鲜亮的鹅黄,像一道撕裂记忆的闪电,瞬间将他劈回十年前那个闷热的午后。
女儿林小雨,十八岁生日刚过不久,穿着这条新买的鹅黄色连衣裙,像只快乐的小黄鹂,蹦跳着出门,说去同学家复习功课,就此消失在茫茫人海。
监控最后捕捉到的画面,就是这条裙子的颜色,消失在城北老工业区一个废弃厂房的拐角。
十年。
整整十年。
李振国颤抖着手,将裙子拎起来。
布料因为年深日久而有些发硬,颜色也不再鲜亮,透着一股陈旧的灰败感。
一股混合
着淡淡洗衣液残留香气和陈年血腥的、令人作呕的铁锈味,猛地钻进他的鼻腔。
这味道,他太熟悉了,那是死亡沉淀后的气味。
他的目光死死锁在衣领处。
深褐色的污渍已经板结、发硬,形成一片不规则的地图形状,深深浸入纤维。
作为法医的本能瞬间苏醒,撕裂了退休生活的平静茧壳。
他清晰地记得十年前那份他亲自参与、反复研读的勘验报告(虽然当时他因亲属关系被要求回避核心部分,但关键细节他早已烂熟于心):女儿失踪现场提取到微量血迹,推测其左肩胛骨位置曾遭受过星形撕裂伤,创口直径约3.7厘米。
他的指尖,带着法医特有的精准和冰冷,抚上那片污渍下方的织物。
在那里,一个被血迹掩盖、几乎难以察觉的细小破口,在他的触摸下无所遁形。
位置、形状、大小……与他记忆中的创口描述完美重叠。
“是……是小雨……”李振国干涩的喉咙里挤出几个字,声音嘶哑得如同砂纸摩擦。
周慧的视线一直粘在那片刺目的污渍上,身体开始无法控制地颤抖。
她想尖叫,喉咙却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扼住,只能发出“嗬……嗬……”的、如同濒死般的抽气声。
眼前一黑,她像断了线的木偶,软软地瘫倒在冰冷的地板上,额头重重磕在桌角,发出沉闷的声响。
但她感觉不到疼,巨大的恐惧和绝望瞬间吞噬了她。
李振国没有立刻去扶妻子。
他像一尊凝固的石像,死死攥着那条鹅黄色的裙子,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出惨白。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目光锐利如鹰隼,仔细检查着裙子的每一寸。
他拉开侧面的口袋拉链。
一张折叠的纸条滑落出来,掉在地上。
李振国弯腰捡起,展开。
三个歪歪扭扭的字,像用尽最后力气刻上去的,带着一种垂死挣扎般的颤抖和绝望:“爸,我回家了。”
字迹是陌生的,却又透着一丝诡异的熟悉感。
像模仿,又像是在极度痛苦下的变形。
纸是普通的便签纸,但李振国敏锐地注意到,纸张边缘有一道不易察觉的、被撕掉的不规则痕迹。
老挂钟的钟摆依旧不紧不慢地切割着时间,但屋内的空气,已经沉重得如同凝固的铅块。
十年前那场吞噬了女儿、也几乎
摧毁了他们夫妇的噩梦,裹挟着血腥和诡异的气息,以这种方式,重新降临。
第二章:尘封的卷宗与诡异的符号市刑侦支队的技术人员和警员很快塞满了李振国家原本宽敞、此刻却显得逼仄压抑的客厅。
气氛凝重得如同绷紧的弦。
年轻的技术员小王戴着白手套,小心翼翼地用镊子夹起那张写着“爸,我回家了”的字条,仔细端详着纸张。
“李老师,”小王抬起头,语气带着一丝惊讶,“这纸质……像是医院专用的处方笺,而且是老型号的,现在用的少了。
您看这纹理和右下角的水印暗纹。”
物证袋被打开,纸条被郑重地封存进去。
在封口前的瞬间,李振国锐利的目光捕捉到了透过纸张背面映出的、极其模糊的印痕——半个残缺的、线条复杂的图案,像是某种昆虫的翅膀。
现任支队长陈默,一个三十多岁、眼神锐利、作风干练的少壮派,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恭敬将一沓厚厚的、已经泛黄的卷宗放在李振国面前的茶几上。
“李老师,这是当年小雨案的完整卷宗复印件。
当年……”他顿了顿,声音压低了些,“迫于压力和一些……干扰,结案确实有些仓促了。”
李振国没有接话,他的全部心神都集中在那条裙子上。
他拒绝了技术员代劳,亲自戴上手套,用近乎虔诚又无比专业的手法,一寸寸地检查着裙子的内衬。
指尖的触感细腻而专注。
突然,在内衬靠近腰部的一处缝合线附近,他指腹感受到了一丝极其细微的、不同于布料的凸起感。
他瞳孔骤然收缩。
“镊子,放大镜。”
他的声音低沉而稳定,不容置疑。
在众人屏息凝神的注视下,李振国用精巧的镊子尖轻轻挑开那处缝线。
几片指甲盖大小、薄如蝉翼的黑色硬片掉了出来,落在铺着白色衬布的桌面上。
硬片非金非木,材质奇特,表面蚀刻着扭曲、怪异、前所未见的符号:∞⃒⧖。
符号线条冰冷,透着一股非自然的、令人不安的邪异感。
“摩斯密码?
还是某种新型的加密符号变体?”
陈默凑近观察,眉头紧锁。
李振国没有回答。
他猛地站起身,快步走向书房。
在书柜最底层,一个蒙尘的角落里,他抽出了一个粉红色的旧日记本——林小雨高中
时的日记。
他快速翻动着,纸张发出哗啦的轻响。
终于,停在2015年3月12日那一页。
页面被一种近乎狂乱的笔触涂满,布满了与桌上黑色硬片完全一致的符号群:∞⃒⧖!
当时小雨的解释是“无聊画的抽象画”,老师和家长都以为是青春期女孩的胡思乱想,没有深究。
日记本被摊开在桌上,与黑色硬片并排。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那诡异的符号上。
陈默立刻安排技术科进行高精度扫描和数据库比对。
李振国拿起一片硬片,凑到落地窗透进来的强烈阳光下,用放大镜仔细观察。
符号的线条在光线下似乎产生了微妙的变化,边缘仿佛在流动。
他心中一动,将硬片稍稍倾斜,让阳光透过符号投射到洁白的墙面上。
墙上的投影,让在场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冷气!
那扭曲的符号∞⃒⧖,在光线的魔法下,竟然诡异地变形、重组,化作了一个清晰无比的双螺旋结构——DNA!
而在双螺旋结构的间隙里,更浮现出如同水波般起伏荡漾的、精细无比的刻痕——那分明是脑电波(EEG)的图谱形态!
“这……这是什么鬼东西?”
一个年轻的警员失声低呼。
李振国的心沉到了谷底。
这绝非普通的恶作剧或线索。
这符号本身,就是一种超越常人理解的、融合了生物密码和神经信号的恐怖载体!
女儿小雨在失踪前,就已经在日记里画满了这种东西,这意味着什么?
她接触到了什么?
这和她后来的失踪,以及这条染血的裙子,又有什么关联?
第三章:蝶影重重与旧日幽灵深夜,市局物证室内灯火通明,只有仪器运转的低鸣。
巨大的屏幕上,那几片黑色硬片上的诡异符号∞⃒⧖被高精度扫描放大,每一个转折和弧度都清晰得令人心悸。
李振国亲自操作着图像处理软件,将符号投影叠加、旋转、对比。
陈默坐在一旁,紧盯着屏幕,呼吸都放轻了。
当李振国将四个符号(来自裙子内衬)的扫描图进行特殊的光影叠加处理后,屏幕上出现的景象让他猛地从椅子上弹起来,倒抽一口冷气!
光影交织中,一个完整的、线条繁复精密的蝶形纹路清晰地浮现在屏幕上!
蝶翼展开,脉络清晰,透着一种妖异的美感。
更令人
头皮发麻的是,这完整蝶翼的脉络,竟然与那张纸条(处方笺)背面透出的残缺印记,分毫不差地吻合!
“不是巧合!
是同一个源头!”
陈默的声音带着一丝颤音。
他立刻扑向电脑,登录刑侦系统后台,输入蝶形纹路的关键特征进行海量比对。
系统高速运转,几分钟后,一条刺目的红色匹配记录弹了出来!
不止一条!
是三起!
2017年,城东商业银行会计王斌猝死案: 死者被发现趴在办公桌上,死因初步判定为心脏骤停,但现场疑点重重。
其常用的计算器按键缝隙里,发现了一张极其微小的、印有∞⃒符号的贴纸,当时被当作无关证物忽略。
2020年,网红女主播“莉莉安”溺亡案: 该主播在直播过程中声称收到神秘礼物,后被发现溺毙于自家浴缸。
在其直播间的背景装饰板角落,用几乎同色的颜料涂画着一个不起眼的⧖字符,因颜料材质特殊,未被水完全冲掉,事后取证才发现。
三个月前,归国生物学家韩立教授离奇自焚案: 韩立教授在实验室将自己点燃,烧得面目全非。
在其烧焦的、紧握成拳的手心灰烬中,提取到一小片未燃尽的纸片残角,上面残留着半个∞⃒符号的灼烧痕迹!
这三起悬案,跨度数年,地点、人物、死因看似毫无关联,唯一的共同点就是现场都出现了这种诡异的符号!
而它们,竟与林小雨失踪案、与这条十年后寄来的血裙,通过这个完整的蝶形纹路,紧密地联系在了一起!
“不是模仿犯罪!”
李振国斩钉截铁,他的手指在屏幕上划过那条由符号串联起来的、跨越十年的死亡之线,“这是一个标记!
一个凶手的……签名!
或者,是某种仪式的符号!”
监控录像被紧急调取。
快递站的监控画面模糊不清,但能清晰看到一个戴着压得很低的鸭舌帽、穿着宽大旧外套的男人,佝偻着背,将一个灰白色的箱子交给快递员。
投递的时间,精确到分秒——正是周慧的农历生日当天!
“他在刺激我们!
他在提醒我们,他记得一切!”
周慧不知何时已经醒来,被女警搀扶着坐在角落。
她死死盯着监控定格的画面,那个模糊的侧脸轮廓和佝偻的肩膀,让她身体剧烈地颤抖起
来,指甲深深陷进掌心,掐出了血痕。
“这个肩膀……这个倾斜度……老李!
像不像……像不像当年那个姓张的校医?”
张明远!
这个名字像一道惊雷劈进李振国的脑海。
十年前,林小雨就读的育才中学的校医。
温文尔雅,口碑不错。
小雨失踪前一周,曾因“轻微头晕”去过一次校医室。
在后续调查中,张明远曾被列为重点嫌疑人。
因为有人反映小雨失踪当天下午,曾在学校附近看到过张明远驾驶的白色轿车。
然而,他有着看似完美的不在场证明(声称在诊所整理病历),加之没有直接证据,最终被排除嫌疑。
李振国当年就对此人抱有强烈怀疑,甚至在一次审讯中因愤怒摔碎了茶杯。
“调取张明远当年照片和体态资料!
进行骨骼结构比对!”
陈默立刻下令。
技术员利用先进的生物识别系统,将监控中嫌疑人的骨骼轮廓与十年前张明远的档案照片和体检记录进行三维模拟比对。
结果很快出来:相似度:67%。
一个尴尬的数字。
既不能完全排除,也无法直接认定。
十年时间,足以改变一个人的体态。
是张明远刻意伪装?
还是另有其人?
“查那张纸!
医院处方笺!
源头!”
李振国沉声道,目光如炬。
陈默立刻部署,一场针对特定型号老式医院处方笺流通链的排查在全市医疗系统铺开。
键盘敲击声如同密集的暴雨,在寂静的深夜里格外清晰。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物证室的空气几乎凝滞。
凌晨三点,一条关键信息被筛选出来:“陈队!
查到了!
城北郊区的‘康宁精神康复中心’,五年前曾批量采购过这种型号的处方笺!
而且,他们的采购记录显示,直到半年前还在零星使用库存!”
康宁精神康复中心?
一个名字浮现在李振国心头,带着更深的寒意。
技术员紧接着的汇报,让这份寒意瞬间冻结了所有人的血液:“康宁精神康复中心的主要投资人之一……是陆坤!
他上个月刚刚获得保外就医的批准,目前……就住在康宁中心接受‘治疗’!”
陆坤!
这个名字对李振国来说,如同刻在骨子里的烙印。
二十年前,他亲手将当时赫赫有名的建筑商陆坤送进了监狱。
罪名是故意伤害致人重伤。
案件的起因是
陆坤怀疑其合作方在工程中偷工减料,设局报复,手段极其残忍。
李振国作为当时的主办法官(后调入公安系统),顶住了巨大的压力和威胁,坚持依法判决。
陆坤被判了重刑。
据说他入狱时,曾隔着法庭的栏杆,用毒蛇般的眼神死死盯着李振国,无声地说了几个字,口型像是:“你等着。”
更骇人的信息还在后面。
随着陆坤档案的调出,一张年轻女孩的黑白档案照出现在屏幕上。
陆婷婷,陆坤的独生女。
照片上的女孩,鹅蛋脸,杏仁眼,嘴角微微上扬,带着少女的纯真。
然而,当李振国和周慧的目光触及照片上女孩右耳垂时,空气仿佛瞬间凝固了!
三颗细小的黑痣,呈一个微小的三角形,清晰地排列在耳垂边缘。
这个特征……与林小雨右耳垂上的痣,位置、形状、排列方式,几乎一模一样!
加上相似的鹅蛋脸型和杏仁眼,照片上的陆婷婷,与失踪前的林小雨,竟有惊人的七、八分相似!
档案记录冰冷地显示:陆婷婷,于2003年,也就是陆坤入狱后的第二年,从自家别墅楼顶跳下,当场身亡,时年十六岁。
死因判定为:因其父入狱,遭受巨大打击,患上重度抑郁症,最终自杀。
李振国感到一阵眩晕,他扶住了桌子。
周慧死死捂住嘴,发出压抑的呜咽。
一个可怕的、跨越了二十年时光的复仇轮廓,在冰冷的电子屏幕和泛黄的档案纸页中,狰狞地显现出来。
陆坤。
他出狱了。
他就在康宁精神康复中心。
他投资的地方。
他女儿的忌日……而他的女儿,和林小雨如此相似。
十年前小雨的失踪……三个月前韩立教授的自焚……那条染血的裙子……诡异的蝶形符号……所有的线索,如同被一只无形的手拨弄,最终都指向了那个坐在轮椅上的复仇者。
第四章:腐烂的巢穴与扭曲的永生康宁精神康复中心坐落在城北荒僻的山坳里,由几栋灰扑扑、墙皮剥落的旧楼组成,透着一股被时代遗忘的破败和阴森。
即使是在白天,空气中似乎也弥漫着一股消毒水和排泄物、以及某种更深层的精神绝望混合的怪异气味。
走廊深处不时传来被约束衣捆绑的病人发出的、非人的嘶吼和哭嚎,撞击着铁门,回荡在空
旷的空间里,令人毛骨悚然。
李振国和陈默带着几名精干警员,亮明身份,在神色紧张的管理人员带领下,穿过重重铁门,走向位于三楼的309特护病房。
越是靠近,那股混合着伤口溃烂和药物气味的腐臭味就越发浓烈刺鼻。
病房门被推开。
光线昏暗。
一个形容枯槁、头发稀疏花白的男人深陷在轮椅里,左腿膝盖以下空荡荡的裤管无力地垂着。
暴露在外的残肢末端包裹着肮脏的纱布,黄绿色的脓液正从边缘不断渗出,散发出令人作呕的气味。
他听到动静,极其缓慢地抬起头。
深陷的眼窝里,浑浊的眼珠转动着,最终定格在李振国脸上。
干裂的嘴唇缓缓咧开,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喉咙里发出破风箱拉动般嘶哑、漏风的笑声:“嗬……嗬嗬……李、审、判、长?”
他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带着刻骨的恨意和一种病态的满足感,“三千六百五十天……我……等到了。”
李振国面无表情,目光锐利如刀,扫视着这个散发着死亡和腐烂气息的房间。
陈默则不动声色地示意警员进行搜查。
陆坤似乎毫不在意,只是用他那双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李振国,嘴里发出意义不明的嗬嗬声。
“林小雨在哪里?”
李振国开门见山,声音冰冷。
“小雨?
呵呵……好名字……”陆坤的喉咙里咕噜着,“和我家婷婷……一样好听……她们……都好看……”他的眼神开始涣散,陷入某种回忆或癫狂。
突然,一个在病床下仔细搜查的警员发出一声低呼:“陈队!
有暗格!”
他用力推开沉重的铁架病床,在墙角踢脚线附近,发现了一块松动的墙砖。
撬开后,里面赫然藏着一个用油布包裹的、厚厚的硬皮笔记本!
陈默戴上手套,小心翼翼地取出。
笔记本封面没有任何字迹,入手沉重。
他翻开第一页。
半本实验记录!
泛黄的纸页上,是用钢笔写下的、极其工整却又透着一股狂热的记录。
字里行间充满了专业术语和疯狂的构想:项目名称: “意识永生计划”(Project Psyche Eternity)理论基础: 记录引用了大量关于濒死体验(NDE)的研究文献,核心观点是人在濒死瞬间,脑电波会
爆发出一种独特的、高强度的、携带巨量信息的“γ波风暴”,这种波动承载着个体最核心的意识、记忆和情感印记。
技术路径:受体筛选: 寻找具有特定“神经敏感性”或“精神创伤”的个体,认为他们对濒死体验的脑电波更易感、更强烈。
濒死激发: 通过可控的、非致命但极度痛苦的方式(电击、窒息、药物、精神折磨等),反复将受体置于濒死边缘,激发其脑电波风暴。
信号捕捉与编码: 利用高密度植入式电极阵列(记录中提到了韩立教授的名字!
他似乎是早期技术顾问!
)捕捉受体在濒死状态下的γ脑电波,并通过一套复杂的算法将其压缩、编码、转化为特定的、可被物质承载的物理符号——即那些∞⃒⧖符号!
记录强调,这些符号是“意识能量的结晶”、“灵魂的密码”。
载体与“永生”: 将编码后的符号蚀刻在特殊材料(如那些黑色硬片)上。
陆坤的理论是,当这些符号被特定频率的“能量”(如强光、电磁场)激活时,能反向释放出储存的脑电波信息,被“适配”的接收者感知,甚至“唤醒”或“覆盖”接收者原有的意识,从而实现意识(灵魂)的转移和永生!
他在大腿皮肤上实验性地烙下了这些符号,认为这是最直接的“载体融合”。
失败与代价: 记录后面充满了触目惊心的失败案例描述。
受体在反复的濒死折磨后,有的彻底精神崩溃,成为行尸走肉;有的出现严重的器质性脑损伤,瘫痪或失智;更多的是在实验过程中直接死亡!
陆坤冷酷地记录着每一次失败,将其归咎于“受体质量低劣”或“设备精度不足”。
其中几页贴着的偷拍照,赫然是穿着校服的林小雨!
照片日期,止于她失踪前一周!
记录旁注:“完美受体!
频率匹配度99.7%!
婷婷的继承者!”
“疯子!
彻头彻尾的疯子!”
陈默看得脊背发凉,忍不住低骂。
陆坤似乎听到了,浑浊的眼睛猛地聚焦,爆发出骇人的光芒:“疯子?
嗬嗬……你们懂什么!
是李振国!
是他毁了我!
毁了婷婷!”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泣血的控诉,“婷婷死后,我整理她的遗物……她的日记……每一页!
每一页都
写满了‘小雨’!
画满了那个叫林小雨的女孩!
她们在一个狗屁绘画班认识!
婷婷把她当成唯一的朋友!
她日记里全是小雨多漂亮,多开朗,爸爸多好……多好?!”
他剧烈地咳嗽起来,带着血沫的唾沫星子喷溅在陈默手中的记录本上,恰好落在一张符号设计图上。
“多巧啊!
天意!
我测试了小雨的脑电波基线……和婷婷生前最后一次体检记录留下的数据……一致性高达99.7%!
她就是婷婷在这个世界上选定的……容器!
延续!”
他猛地掀起自己脏污的裤管,露出溃烂大腿上密密麻麻、新旧交叠的烙痕——全是那些∞⃒⧖符号!
“看到了吗?
婷婷就在这里!
小雨……也在这里!
她们在我的身体里!
在符号里!
永生!
哈哈哈哈哈……”癫狂的笑声在腐臭的病房里回荡,如同地狱的丧钟。
李振国的拳头捏得咯咯作响,眼中燃烧着怒火和滔天的痛楚。
周慧在外面听到只言片语,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喊。
审讯在病房隔壁临时布置的房间进行。
惨白的灯光打在陆坤扭曲变形的脸上,更显狰狞。
“林小雨在哪里?”
陈默强压着愤怒,厉声喝问。
陆坤咧开嘴,露出焦黄的牙齿,带着一种残忍的快意:“小雨?
那个完美的受体?
嗬……第十三次实验……那晚的γ风暴……太美了……前所未有的强度……我们几乎成功了……”他的眼神迷离,陷入病态的回忆,“可是……她突然……剧烈抽搐……像通了高压电……仪器都冒烟了……等我……关掉……人……已经没呼吸了……可惜啊……就差一点……就差一点就能把婷婷……完全放进去了……”他咂着嘴,仿佛在惋惜一件失败的艺术品。
“尸体呢?!”
陈默猛地捶桌,怒不可遏。
陆坤浑浊的眼珠转动了一下,瞥向窗外连绵的远山,慢悠悠地说:“后山……松树林……风景不错……第三棵老槐树下……我亲自埋的……埋得挺深……不过……”他故意拖长了音调,脸上露出一个恶毒至极的笑容,“你们永远找不到……完整的了……为了取出最关键的‘信号源’……总得……开个小口子……对吧?
就在……后脑……畜生!”
李振国再也无法抑制,怒吼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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