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
沉重的金属门板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门缝被某种巨大的、臃肿的、不断蠕动的暗影彻底填满了。
一股难以形容的、混合着腐肉、消毒水和化学药剂的恶臭,如同实质的浪潮,汹涌地灌进了病房。
夜玄的心沉了下去。
他知道,第一波攻击刚刚被险险挡住,而真正的噩梦,才刚刚开始。
他必须活下去,必须撕开这诡境的迷雾,找到妹妹,也必须让那些高高在上、以他人痛苦为乐的“观众”们付出代价。
他握紧了手中冰冷染血的消防斧,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手腕上的烙印灼痛依旧,但那双如寒潭般的眼眸里,燃烧的已不再是迷茫和愤怒,而是冰封的杀意与破局的决心。
第二卷:欺诈游轮酸雨,带着海腥与金属锈蚀的刺鼻气味,抽打在“冥河女王号”游轮冰冷的甲板上。
雨水在布满铜绿的雕花栏杆上蜿蜒流淌,发出嘶嘶的轻微腐蚀声。
夜玄站在宴会厅巨大的落地舷窗前,深蓝色侍者制服紧贴着他精悍的身躯,白手套下的指节微微泛白。
透过被雨水模糊的厚重玻璃,他看到了自己此刻的倒影——一个面容平凡、毫无特色的侍应生,唯有那双眼睛,如寒潭深渊,沉淀着与这纸醉金迷的奢华格格不入的冷冽与警惕。
腕间,“监管者-09”的烙印在制服袖口下隐隐灼痛,提醒着他作为“NPC”的枷锁。
宴会厅内觥筹交错,水晶吊灯折射着虚假的暖光。
空气中弥漫着昂贵香水、雪茄烟雾与新鲜海产的腥甜气息,混合成一种令人窒息的甜腻。
他的目标——蚀光,正坐在中央主桌。
这个男人穿着剪裁得体的深灰色西装,嘴角噙着一丝漫不经心的笑意,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桌面。
他看似慵懒,但那双鹰隼般的眼睛却锐利地扫视着全场每一个侍者,尤其是经过他身边的夜玄。
夜玄的任务指令冰冷地烙印在视网膜上:引导“毒蛇”蚀光亲手杀死其队友“盾牌”卡洛斯。
荒谬而残忍。
他端着沉重的银质托盘,上面是一瓶标注着“1945年拉菲”的深色酒瓶和两只高脚杯。
脚步稳定,心跳却如同密集的鼓点。
规则在脑中飞速流转:NPC不得直接攻击玩家。
直接下毒?
触发死亡反制机制的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