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上,隔绝了外面那个冰冷奢华的世界。
房间里同样一丝不苟,巨大的衣帽间空荡得能听见回声,浴室里摆放着未拆封的高端洗护用品。
我把自己摔在柔软得过分的大床上,盯着天花板上简约却昂贵的吊灯,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一年,只需要熬过这一年。
日子就在这种微妙的、刻意维持的疏离中滑过。
沈聿白的工作似乎永远没有尽头,深夜带着一身疲惫和淡淡的烟草味回来是常态。
我则一头扎进了“麦香源”的重新开业准备中,每天早出晚归,身上总带着面粉、黄油和发酵面团的温暖甜香。
我们像两颗运行在不同轨道上的行星,偶尔在厨房岛台倒水时擦肩而过,或者在玄关换鞋时短暂共处一室,空气中除了沉默,只剩下他身上的冷冽雪松和我身上的甜暖麦香无声地碰撞、交融,又各自飘散。
唯一的交集点,是那个沉默寡言的小男孩,小宇。
他有着一双和沈聿白相似的、过于沉静的大眼睛,常常抱着膝盖蜷在客厅巨大的沙发一角,像一只受惊后躲进壳里的小动物。
沈聿白对着他时,那种工作时的冷硬会稍微融化一些,但依旧显得笨拙而紧张。
而我,或许是身上残留的、属于面包房的安心气息,小宇对我并不太排斥。
某个周末的下午,阳光透过落地窗,在地板上拉出长长的光斑。
我难得在家,心血来潮,想试试爷爷秘方改良版的黑麦酸面包。
沈聿白难得也在家,坐在巨大的落地窗前的单人沙发上,膝上摊着一本厚重的硬壳法律专著,金丝边眼镜反射着屏幕的微光,手指偶尔在旁边的笔记本电脑上敲击几下,处理着似乎永无止境的邮件。
厨房里渐渐弥漫开酵母菌活跃的微酸气息和烤制谷物的醇厚焦香。
我沉浸在揉捏面团、感受它在掌心下微妙变化的专注里,暂时忘记了客厅里那个巨大的、沉默的存在。
时间在烤箱的“嗡嗡”低鸣中流逝。
突然,一阵刺鼻的、蛋白质过度焦糊的呛人味道猛地冲进鼻腔!
我心头一跳,暗叫不好!
几乎是同时,尖锐到足以撕裂耳膜的消防警报声毫无预兆地、疯狂地响彻了整个公寓!
“嘀呜——嘀呜——嘀呜——!”
巨大的噪音如同冰锥,瞬间刺穿了我所有的镇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