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实中却无迹可寻的幽灵空间。
疲惫和一种更深的无力感,像湿冷的藤蔓,缠绕住每一个人的心脏。
老张几乎住在了办公室,烟灰缸堆成了小山,整个人笼罩在一层灰败的烟雾里。
陈默变得异常沉默,常常对着空气发呆,眼神空洞,只有在看到任何蠕动的小虫时,身体会无法控制地轻微战栗。
当值班电话再次在凌晨两点多凄厉地响起时,办公室里甚至没有人感到惊讶,只有一种冰冷的、宿命般的麻木迅速冻结了空气。
这一次,是城北的污水处理厂。
夜班工人在清理一个废弃的二级沉淀池时,在粘稠发黑的淤泥深处,搅上来一具高度腐败的尸体。
依旧是地下二层,依旧是惨白的灯光,依旧是冰冷的金属滑轨。
但这一次,当格位编号“13”的停尸抽屉被缓缓拉出时,那股瞬间爆发的恶臭,比7号格位有过之而无不及!
它不再是简单的甜腻腐败气,而是混合了污水淤泥的腥臊、化工原料的刺鼻和尸体深度腐烂后特有的、如同烂鱼堆沤了数月般的终极恶臭!
这股气味如同有形的攻城锤,狠狠撞开了所有人的口罩防线,直冲大脑!
“呃啊!”
陈默发出一声短促的、不似人声的呜咽,整个人像被重拳击中,猛地弯腰,双手死死捂住口鼻,身体剧烈地痉挛着,眼泪鼻涕不受控制地狂涌而出。
他死死闭着眼,仿佛多看一眼都是酷刑。
老张的脸颊肌肉剧烈地抽搐了一下,他猛地别过头,剧烈地咳嗽起来,咳得撕心裂肺,仿佛要把肺都咳出来,眼底的血丝瞬间爆满。
裹尸袋的拉链被艰难拉开。
这一次,没有黄绿色的腐败气体喷涌,因为腐败已经到了后期。
尸体呈现出一种难以形容的污浊状态,皮肤大面积脱落,露出底下暗红发黑、被淤泥浸透的肌肉和脂肪组织,像一块被泡烂后又风干过的巨大腐肉。
无数条更加粗壮、颜色也更深的蛆虫在那些破溃的腔隙里钻进钻出,疯狂啃食着所剩无几的软组织。
尸体的腹部异常膨隆,像一个随时会爆炸的腐败气囊。
“呕……”连旁边经验丰富的助理法医也忍不住发出干呕,脸色发青。
我强忍着翻腾的胃液和眩晕感,戴上两层手套,拿起解剖刀。
刀锋划开那层肿胀紧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