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蛆。
莱特躺在冰冷的木板上,透过马车上盖着的粗糙油布缝隙,看着蒙德城那标志性的巨大风车轮廓在黄昏的天际线上缓缓放大。
心中的惊涛骇浪渐渐平息,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的、带着后怕的庆幸,以及一丝难以言喻的屈辱。
他赌赢了。
用重伤的代价,换取了暂时的“安全”。
但“样品”这个词,如同冰冷的钢针,深深刺入他的意识深处。
在这些人类眼中,他始终只是一个值得研究的、奇特的“魔物标本”。
马车在颠簸中驶入高耸的城门,喧闹的人声、酒香、烤面包的香气混杂着马匹的汗味扑面而来。
莱特蜷缩在油布下的阴影里,面具下的眼睛死死盯着那逐渐远去的、象征着自由的旷野。
镣铐冰冷沉重,肩头的伤口火辣辣地疼。
他必须活下去。
必须挣脱这枷锁。
必须……找到新的日落果!
更强的力量!
蒙德城的气味是混杂的漩涡。
谷物烘焙的暖香,苹果酿醉人的甜腻,铁匠铺里煤烟与金属的燥热,还有人群拥挤带来的、属于活物的汗味与体味。
这些气息浓烈得几乎形成实质,透过油布粗糙的缝隙,汹涌地灌入莱特的鼻腔。
对于习惯了森林清冽空气和魔物原始膻味的丘丘人感官来说,这无异于一场酷刑。
他被粗暴地拖下马车,沉重的元素抑制镣铐摩擦着脚踝和手腕的皮肤,带来火辣辣的痛楚。
肩头的伤口在颠簸中再次崩裂,渗出的血液浸透了粗糙的绷带,黏腻而温热。
周围投来的目光如同无数根烧红的针——好奇的、厌恶的、恐惧的、带着赤裸裸研究欲的……汇聚在他这个被西风骑士团押送的“奇特丘丘人”身上。
“看!
那个丘丘人!
面具好怪!”
“天哪,它流了好多血……骑士团抓它回来干嘛?”
“听说是个变种?
能使用元素力?”
“嘘……小声点,看它那样子,怪瘆人的……”窃窃私语声如同细密的潮水,不断冲击着莱特的意识。
他低着头,佝偻着背,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感,让步伐显得更加踉跄虚弱,喉咙里适时地发出微弱的痛苦呻吟:“Upaaaa……”(好痛……)押送他的盾剑士不耐烦地推了他一把:“快走!
磨蹭什么!”
莱特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引得周围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