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阿银取出昨晚虞氏加紧赶出来的绣品,递给她。
褚掌柜接过花样子仔细瞧了瞧,满意的点点头:
“不错,这花样子府城有没有我不知道,不过咱们县里应该是不曾有的。
这副缠枝莲纹的样式若是绣在裙摆应该更好看,这里配色不妥,应该改一改。”
褚掌柜越看越觉得这花样雅致,露出一副痴迷喜爱的样子:
“二位楼上坐一坐,咱们再详细聊一聊吧。”
林阿银一听有门,父女二人随同褚掌柜一起上了二楼房间。
“掌柜的,我们是永安县周边的大湾村人,这是我爹林有粮,我叫林阿银。”落座后,林阿银主动自我介绍。
“我姓褚,两位叫我褚掌柜便好。”
褚掌柜和善道:“不知两位打算卖多少银钱?”
林阿银不太了解行情,但又不想将价格报的太低。
毕竟是打着扬州最新花样的名头,太低了别人反而不会相信。
以她前世讲价的经验,第一讲当然要报虚高一些,方便买家对半砍,再你来我往一番。
她打定主意,镇定自若道:“二十两。”
林阿银虽表面镇定,实际心里也有些打鼓,两张花样子要三十,会不会有点太狮子大开口了。
褚掌柜原本对这来自扬州的花样有些怀疑。
听到她面不改色一开口就是要三十两,心里不自觉便相信了几分。
她摇头苦笑道:“小姑娘,一副花样子要二十两,你也敢这个口。”
林阿银张了张嘴,还未来得及解释。
便听褚掌柜说道:
“但这幅花样确实新颖,我是有些喜欢的。我这人不是那种爱拐弯抹角的性子,这样吧,十五两,你若同意我便买了!
不过我也有要求的,我要你签一个契约书,卖给我家后可不能再往别家卖同样的花样子,否则你们可要十倍赔偿的哦。”
林有粮听到一副花样子卖了十五两银子,面上虽一片沉稳,心中却十分吃惊。
他闺女可了不得,一会子就赚了普通农户家好几年的收成啊!
还真是......对半砍价啊。
林阿银只觉得怀中的花样图立时变得火热起来。
她立刻点头答应道:
“没问题,既然褚掌柜您如此痛快,我们自然也不会做那种背信之事。对了,我这里还有一副花样子,同样是扬州出的。褚掌柜看看要不要一起买下来?”
“哦,还有一副?”
林阿银忙取出另一幅四季花卉万字寿纹,道:
“我娘绣得匆忙,颜色搭配上还是有些不足。不过想必以褚掌柜多年的经验,重新搭配颜色自然是不在话下。”
褚掌柜听林阿银拐着弯夸她,忍不住笑起来:
“你这丫头倒是会说话,不过这幅便没有方才那幅出彩,许是不太好卖呀。”
“褚掌柜,这可是扬州府最新出的款式。咱们这里离扬州如此远,一时半会也传不过来,锦绣坊若是掌握了这两种纹饰,那就相当于站在了潮流最前线!人无我有,人有我优,人优我精,这才是生财之道呀!
您瞧,这副万字寿纹最适合过寿的老夫人了。等中秋重阳时,各家老太太们一定会让仆妇出门挑选布料,到时候掌柜的再将这副纹饰绣成成衣。
贵人们若是一高兴,一口气包下一整年的布匹绸缎也说不定呢,褚掌柜您何愁没有生意呢!”
褚掌柜有些惊讶地看着林阿银,对她口中说出的那番话很是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