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胃里只剩下火烧火燎的空洞感。
他只能把目光投向那些更荒僻、连秃鹫都不愿意多落脚的岩沟土缝。
寻找食物,变成了求生的本能。
运气好的时候,能碰上被高原严寒冻得快要僵死的土拨鼠。
扎西会像恶狼一样扑上去。
雪地上,鼠血是温热的,是唯一能带来短暂“活着”感觉的东西。
可每次那一点点可怜的温度刚刚升起,立刻就会被身上不断蔓延的冰冷纹路贪婪地吸走、吞噬。
那妖异的蓝黑色花纹,便如同得到了滋养般,变得更加清晰、狰狞。
它们沿着他的手臂爬上脖颈,顺着锁骨向下,贴着肋骨生长的方向肆意勾勒……如同冰冷无声的瘟疫,覆盖着他的皮肤,记录下每一次饥寒交迫带来的冰冷死亡。
最后,连冻土高原上也只剩下这座孤绝的雪峰。
它像一把巨大冰冷的锥子,直直刺向铁灰色的天空。
风在这里变成了永恒不息、震耳欲聋的狂啸!
卷起沙砾大小的雪沫和被风碾碎的坚硬冰晶,无休无止地抽打着裸露在外的任何一寸皮肤!
每一次刮擦,都带走生命最后一丝微弱的温热。
扎西蜷缩在一处被风霜啃食了千万年的岩石峭壁上,一个几乎不能称之为洞、只能勉强阻挡一部分风雪的浅凹槽里。
背靠着冰冷的、千年不化的冻岩,他把自己缩成一团,裹在早已破烂不堪、露出大片蓝黑色皮肤的老羊皮袄里。
那皮袄的破洞边缘,裸露的皮肤上全是密密麻麻、令人不寒而栗的冰蓝色纹路——这是寒冷唯一无法侵蚀的部分,甚至,在终年不化的积雪反光下,它自身还浮动着一种微弱、死寂的幽暗光芒。
寒冷和时间都失去了意义。
意识被冻得如同一块布满裂纹的薄冰,渐渐麻木、模糊。
只有身体的每一次轻微颤抖,提醒着生命还未彻底离去。
呜——嗷嗷呜呜呜——狂风持续不断地嘶嚎着,在陡峭的山岩和深不见底的雪谷间来回碰撞,发出尖锐刺耳的哨音。
但那永无止境的背景噪音里……好像……隐约夹杂着一丝……一丝异常的……像是薄冰被硬生生撕裂的……呲啦呲啦……声?
念头刚迷迷糊糊地飘过,就被狂暴的风声彻底撕碎、淹没。
然而,就在下一个瞬间!
在扎西混沌模糊的视线里!
就在那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