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姻不可儿戏,回去找你未婚夫吧。两天的薪水,我已放在桌上了,记得拿走。”
看完韩凌爵留下的信,伏鸢差点吐出一口老血,“我、我被解雇了?”
伏鸢原地身形一闪,极速在韩凌爵的房间内现身,她想找韩凌爵问清楚点。
但观察了一圈,哪里还有韩凌爵的身影。
她走到阳台上,俯望后花园,风吹过,发飞舞,背影伤感,忽地哑然失笑,“呵。”
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感觉到心里空落落的,还有点难受。
难道是因为被辞退的缘故吗?
伏鸢抬头看向高空,乌黑的小脸上,情绪低落。第第一次发现,原来人心是真的复杂。
昨晚看老板也没哪里不对劲,今天却不告而别,还让她回去找未婚夫。
老板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啊?以为她是逃婚在外的新娘子吗?
估计就是这个原因才辞退的她吧?
伏鸢心里很无奈,想打电话过去,问清楚老板为什么突然做出这样的决定,她可以解释未婚夫的事情的啊。
但犹豫了一番,她决定不打了。
既然老板已经做出了决定,那也是经过慎重考虑的吧,打过去没必要了,何必给自己找难堪呢。
之后,伏鸢洗了个澡,收拾完自己的东西后,又收拾一下韩凌爵的家,最后把门窗都锁紧,以防韩凌爵不在的时候,下雨水会飘进屋子。
她怕自己不在的当儿,后花园受风雨摧残,于是给后花园施加了一道结界。
上次她施加的那道结界,当天下午就自动解除了,因为有时间限制。
这次,她施加的这道结界,时间长,且只针对天气等问题,不会给人身造成伤害。
一切搞定后,她把行李箱存到套在手指上的储物戒内,最后有那么一点眷恋的看了一眼房间,然后在房间里化作一道青烟,转瞬消散了。
…
七点多钟左右,伏鸢在南厌家现身,一回来就是叫她的神兽,“小壶?”
“大清早的,跑哪去了?”叫了两声没听到回应,伏鸢就没叫了,回了卧室。
没过几分钟,她抱了很多零食来客厅,打开了电视机。
工作丢了,没事可做,又不见小壶,她无聊得只能在家啃零食看电视了。
她想看电视剧的,但换了好几个频道,都是在播放新闻,报道的内容都是与最近的天气有关。
来自各界的专家都上了节目,解说最近的天气为何频频出现异常。
这些专家各持己见,讨论着讨论着,竟然在节目上吵起来了,还差点大打出手。
不知是电视台为了收视率制造出来的矛盾,还是真的因为天气而动了真格。
当主持人问专家,为什么卫星和雷达都找不到天气异常的原因时,隔着屏幕,电视机前的伏鸢,冷笑了一声,“本公主要是轻易给高科技抓到,就不会去干涉天气了。”
看了几分钟天气新闻,伏鸢感觉没意思,就换了频道,但仍旧是在播放新闻。
她正想换下一个频道的,遥控器都举起来了,但注意到新闻里的画面时,犹豫了。
该频道正在播放的是有关昨晚下半夜s市一座学校发生的火灾情况。
电视机上的画面,是群众拍下来的画面,现场火势滔天,大火几乎覆盖了半个学校。
不断有夹杂着害怕和惊恐的尖叫声从学校里传出来,也不断有学生冲出校门。
在校门口围观的群众听到尖叫声,心都要碎了,里面在尖叫的,可都是祖国未来的栋梁啊,他们恨不得立即冲进去灭火救人。
可是,火太大了,导致学校大面积停电,又是晚上,整个学校被浓烟包围起来,黑的地方特别黑,根本找不到东南西北,在校门外都被浓烟呛得难受,更别说是进去救人了。
新闻画面不断切换,从群众拍摄到的画面,以及学生和学校各处监控拍到的画面,轮番切换播放,从方方面面报道当时现场的火情。
当新闻画面切换到火灾结束后的画面时,伏鸢看到了自己。
火灾刚结束,一个记者在现场报道了起来。
记者所在的位置,是学校的操场,在他身后不远处,多辆消防车还在现场作业。
报道了消防车的情况后,记者换了个地方,此时,他身后站着好多的学生,几乎都是穿睡衣的多,有些学生身上被浓烟熏过,导致脸和衣服比较黑。
火灾在凌晨后发生的,当时学生们都在睡觉,得知发生了火灾,第一时间就是逃生,哪里有那个时间去换衣服。
“各位电视机前的观众朋友们,火情已经得到控制,但消防人员还在搜查现场,伤亡情况还未统计出来。但截止目前为止,我台了解到的,暂时还没有人员死亡的情况,因火灾而受伤的的十来位学生,均受的是轻伤,已送往医院救治。现在,我们来听一听,出现火灾时,学生们当时的心情如何,”
正好这时,伏鸢从记者身后走过,一边往外走,一边扒了扒凌乱的头发。
记者突然转身面向她,并把话筒送到了她嘴边,“这位同学,能跟我们和电视机前的观众,反应一下火灾出现时,你当时的心情吗?”
伏鸢愣愣的盯了一眼镜头,一时没缓过来自己上电视了。
反应过来后,她对记者说:“后面有学生,你们去拜访他们吧,不好意思。”
向镜头抱歉地点了下头,伏鸢就快步离开了镜头和记者了。
新闻画面一切,又是另外一个记者在现场报道,“据学校的学生反应,当时实验楼爆炸后,还有多名学生未来得及逃离现场,当时消防车也还未赶到,但奇迹的是,那几名学生本来没有一丝脱险的可能性,但整栋实验楼,却没有人员死亡情况,到底学子们是如何逃离实验楼的呢,本台记者,正在进一步调查……”
电视机前的伏鸢,看到这里,啃了一块薯片,不禁回想起了昨晚的经历……
她原本想在小吃店吃一顿再回龙府的,看到多辆消防车经过,又听到围观的路人说有一间学校发生火情,整个学校的师生面临着生命危险,于是,她果断去了解了一番。
消防车和救护车还没到火灾现场,她就已经出现在学校外了。
查看了一下火势,她就在无人的角落里凭空消失,从另外一个乌七八黑的地方,冲进了实验楼。
实验楼被大火吞噬了,消防通道根本走不了,被困的学生只能躲在某间教室的角落里卷缩着,不是在等救援,而是在绝望地等死。
他们已经叫破了喉咙了,也没有人来救。
火这么大,实验楼又那么高,就算别人想救,也救不了。
等消防车来到,他们都成一堆灰烬了。
叫还有什么用,等死吧。
如若半个小时内未得救,大火就要把教室里里外外都吞噬掉了,到时候,还在实验楼里无法逃生的生命,全部没有生还的可能了。
伏鸢的身子根本不惧火,毕竟她不是人类,这点火,奈何不了她。
她进了实验楼后,快速在各个角落里穿梭,寻找生命体。
最后,她在一间教室里,看到了七八个学生卷缩在一起,但都已经被呛得晕过去了。
发现学生后,当即就把学生带走,不是一个一个地带,而是全部一起带走。
她在教室化作一股青光飘出了实验楼,在实验楼附近的一处昏暗角落里现身。
她现身后,被她救出来的学生,一一都躺在了她身边这块平坦的地面上。
不过她没逗留多久,为了看看还有没有其他人员被困在发生了火灾的楼里,她又返回大火里面。
在大火覆盖了半个学校后,消防车和救护车陆续抵达,这个时候,伏鸢也把每栋楼都检查完了。
该救的她也救的,甚至连教师办公室内,老师们养的金鱼和乌龟,学生宿舍楼学生们偷偷养的王八,都被她救了出来,和被救出来的学生,放到一起。
就在伏鸢想原地消失的时候,有好几道匆忙的脚步声逼近。
她回头瞥了一眼,发现那些人用手电筒照过来的时候,立即倒在了地面上,还用脸蹭蹭旁边那个浑身乌黑的学生,然后便像条躺尸一样,躺在地上。
走已经来不及了,她只能装死躺在这里。
匆忙奔来的是一群医护人员,发现伤者,第一时间就拖担架来。
本来只想装死的,等那些人过去之后,再离开,然后去救火,但伏鸢没有混过去,直接被医护人员用担架抬上了救护车。
之后,又被救护车,送到了最近的医院——市医院。
一路上,都有护士和医生看着,伏鸢只能继续装昏迷的状态。
她原本也想敲晕这些医护人员然后溜走的,但发现那样做,只会给自己添麻烦,事后医护人员发现伤者不在救护车上,会怎么想?
司机拉了个寂寞?
到了医院,伏鸢被紧急地送到急诊科抢救。
在医护人员准备给她检查的时候,她故作缓缓苏醒过来,用稍微虚弱的语气问:“这是哪?”
很快,伏鸢被安排到了普通病房。
没有了医护人员在身边时刻盯着,她悄悄离开了病房,去寻一处无人的角落遁走。
她跑进了楼道内,发现这里没人,正准备闪人时,忽然听到一道熟悉的声音从上面的楼道转角传下来。
“姐,我们已经帮你赎身,我求你不要再回去那种地方了。”
伏鸢眉头一皱,心道,这声音怎么那么像杨老师的声音?
为了一探究竟是不是杨老师,伏鸢在原地幻化成一只蚊子,飞到了上面的楼道转角,然后停在不锈钢护栏上。
她看过去,发现真的是杨老师。
此时,楼道转角处有两个人,一男一女。
男的是杨安杰,女的是杨安杰的亲姐,杨安芮。
杨安芮大弟弟杨安杰两三岁,但二人长相却是有七分相似的。
“啪!”
杨安芮火气很大,一巴掌就向弟弟抡了过去,在空旷的楼道里,非常响。
“杨安杰,爸妈辛辛苦苦把你拉扯长大,不是要你去泡富婆的,我也不需要你用富婆的钱给我赎身。你有点志气好不好?那么大年纪的女人,都可以当你妈了,你为什么要泡她?我已经脏了,我不想你也步上这条肮脏的道路,我和爸妈希望你清清白白的,你明白吗?你赶紧把她的钱还回去,我们不需要她的钱!”
杨安杰无视这一巴掌,表情忧郁的看着他姐,“我是真心喜欢她的,她能为了我倾尽所有,我也不会因为其他而放弃她。”
伏鸢看到这里,大概明白了眼前的情况,杨老师有喜欢的人了,但他姐姐不喜欢他的对象,在这劝分呢。
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伏鸢不想插手,也没有再继续看下去,飞走了。
学校火势那么大,也不知道消防车把火扑灭了没有,她得回去看看。
在学校装死送上医护车,再从医院离开,花了一两个小时。
伏鸢再回到学校时,已经凌晨四点多了。
消防车还在进行灭火工作。
但灭了一两个小时,火势不但没有减弱,反而有上升的趋势。
伏鸢在学校的上空现身,她俯视了一眼下空那一片被火焰和黑烟吞噬的地方,然后,拿起一缕自己的头发,捅了捅自己的鼻子,样子特别可爱,又可别滑稽。
被人看到,准会笑话她的行为像个傻子。
捅了鼻子后,承受不住瘙|痒,当即“哈秋”了一声,朝下空打了个喷嚏。
不可思议的事情出现了,她只是打了个喷嚏,下空却突然下起了瓢泼大雨。
大雨还特别会挑范围,只往学校下,不是学校的地盘,滴雨不见落。
突然而至的一场大雨,把正在火灾现场拼命救火的消防员淋了个落汤鸡。
他们又惊又喜,这场雨来得未免也太是时候了吧?
而那些在学校外观望的群众,亲眼看着大雨把覆盖了半个学校的大火扑灭,整个过程,不到半个小时。
让群众觉得匪夷所思的是,这场大雨下得太蹊跷了,明明今晚天气预报显示不下雨的。
可不但下雨了,雨还挺会挑地方,让人产生一种大雨被人为控制的错觉。
对伏鸢来说,在他们天界,布云施雨,是风雨雷电四神的职责,但却是他们龙族每个人的看家本领,每个人都会。
她给下方施了半个小时的雨后,便凭空消失了,再次出现时,是在学校操场附近。
她跑到人群中,往那几栋烧焦的大楼看了一眼,确定没什么事,就转身离开了。
只是没想到,突然一个记者想要采访她。
采访是不可能的,身上脏死了,她还要赶回家洗澡呢……
回想到这里,伏鸢手里的那袋薯片,已经被她吃光光。
手伸进袋子里掏了好一会没掏出来,她愣了下,低头一看,原来薯片已经被自己吃光了。
她重新拆了一包,换了个不是播放新闻的台,继续看电视。
…
早上九点。
机场。
韩凌爵坐在头等舱靠窗位子,从上飞机到现在,他盯着手机屏幕,已经很久了,似乎在等着谁的电话,或者信息。
“美女,怎么称呼啊?”
“先生,我叫南桃。”
不知从哪个角落传来的一段男女的对话,瞬间引起了韩凌爵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