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道浅浅的白痕。
“不需要。”
我将文件推回去,“按照原来的就行。”
“就当是我的歉意。”
他双手交叠放在桌上,骨节泛白。
会议室陷入沉默,只有空调出风口的嗡嗡声填补着空白。
林悦清了清嗓子,“如果双方对条款没有异议...我有个条件。”
我打断她,直视江宴离的眼睛,“城东那个旧改项目,我要完全的设计主导权。”
江宴离的眉毛几不可察地跳动了一下。
那是李思颖曾经插手最多的项目,现在成了一块烫手山芋。
“已经安排好了。”
他示意律师递来另一份文件,“合同昨天就拟好了,只等你签字。”
我翻开合同,工作室的名字赫然印在乙方位置,设计费一栏的数字比市场价高出一半。
“江总,这又是什么意思?”
“你的设计值这个价。”
江宴离拿起钢笔,“我欠你的,不止是钱。”
钢笔在纸上划过的沙沙声中,六年的婚姻正式走向终结。
签完最后一个名字,我合上文件夹,窗外适时地响起一阵快门声,不知哪个记者抓拍到了这个瞬间。
“恭喜。”
江宴离突然说,“新锐奖的事。”
“谢谢。”
我收起自己的那份协议,“听说科技园区的危机解除了?”
“多亏你那份建议。”
他苦笑一声,“董事会决定全部推倒重来,按你的方案改。”
他顿了顿,“李思颖的事...我很抱歉。”
这个名字像一块冰滑进衣领,激起一阵本能的战栗。
我拿起包站起身,“没什么好抱歉的,再说了抱歉也没用。”
“叶初雪。”
他叫住我,声音里有什么东西碎裂了,“如果有天...我是说如果,我们能做朋友吗?”
走廊的灯光斜照进来,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一直延伸到我的脚下。
我望着这个曾经让我爱得撕心裂肺的男人,胸口涌起一种奇异的平静。
“不会。”
我轻轻地说,“现在不会,以后也不会。”
走出律师事务所,记者们如嗅到血腥的鲨鱼般围拢上来。
“叶小姐,对于李思颖被起诉一事您有何评论?”
“会考虑和江总复婚吗?”
“据说您获奖作品被多家国际机构看好...”我戴上墨镜,在保安的护送下穿过人群。
一个女记者突然挤到最前面,“叶女士,很多网友说您应该大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