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本王说过,留下她。”
他“密诏!
拦住他!
他身上有密诏!”
北狄使者终于从震惊中回过神,他那双鹰隼般的眸子死死锁定了踉跄的李昭,声音尖利刺耳,在摇摇欲坠的地宫中回荡。
电光火石之间,李昭脑中只剩下一个念头——沈璃用命换来的东西,绝不能落入这些人手中!
“轰隆——!”
头顶一块巨大的横梁带着尖啸砸落,不偏不倚,正好砸在秦王和北狄使者与李昭之间,激起漫天烟尘,瞬间隔断了他们的视线。
“走!”
这是沈璃用尽最后一丝力气,从喉间挤出的字眼,细若蚊蚋,却清晰地钻入李昭耳中。
他猛地一咬舌尖,剧痛强行驱散了片刻的晕眩。
怀中那份滚烫的“和亲密诏”,如同烙铁般灼烧着他的掌心,也灼烧着他的意志。
沈璃的嘱托,崔太监的解药玉瓶,此刻都成了他求生的信念。
顾不得肩胛的剧痛,李昭反手握紧那冰凉的玉瓶,另一只手死死护住怀里的密诏,借着地宫剧烈晃动和不断坠落的瓦砾碎石的掩护,疯了一般,朝着记忆中那面坍塌壁画后方唯一的生路——那条仅容一人通过的狭窄甬道,连滚带爬地冲了过去。
身后,是秦王震怒的咆哮,北狄使者气急败坏的呼喝,以及石块不断砸落、地宫彻底崩塌前最后的悲鸣。
浓重的烟尘和黑暗瞬间吞噬了李昭的身影。
他只知道,必须逃出去。
怀里的东西,比他的命更重要。
肩胛的伤口火辣辣地疼,胸口一阵翻江倒海的恶心,喉头涌上一股浓重的腥甜。
他强行咽下,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每呼吸一口,都带着血沫的味道。
这条求生之路,究竟通向何方?
他不知道。
他只知道,在彻底倒下之前,他必须找到一个……绝对安全的地方。
血诏迷途李昭喉头一阵腥甜,猛地咳出一大滩乌黑的血块,溅在锦衣卫那暗红色的马车壁上,触目惊心。
他知道,崔太监给他下的牵丝引又发作了。
趁着押解他的锦衣卫一时不备,他用尽最后的力气,将那揉皱的密诏碎片,闪电般塞进了车厢角落里,张指挥使从不离身的飞刀鞘暗格中。
那里面,刻着他唯一的希望。
他嘴唇翕动,气若游丝:“沈璃是北狄…”话音未落,马车外,崔太